被打擊了自信的我沿途都沈默不語，也不考慮將面具摘下來的事了。

原來後爹跟兜兜是不願意直接告訴我實際我長得很天怒人怨，才讓我一直戴著面具啊！真是冤枉你們了，果然後爹還是體貼我的，嗯嗯嗯！

轉念一想，我壓抑的心情稍微好了點。

“小草大人，前方……！”

不用星星眼女忍提醒，我也註意到了前方一片兵荒馬亂。這本是我們準備今天投宿的小村莊，如今只能看到燒殺搶掠跟村人的哀嚎。

我們幾人對視一下，迅速朝村子的方向靠近。

“是山賊？”

小櫻姑娘彪出殺氣，她果然是個善良溫柔的女孩子。

“不對，看他們的裝束服裝統一，雖然不是忍者，武術路數卻非常近似，應該是哪個國家培養的勢力，這很可能是清野行動。”

“清野？”

小櫻姑娘一臉迷惑，以她的年齡跟身處環境來看，估計從沒有參加過忍村發布的任務之外的活動吧，跟我這種野生野長的野草不一樣，不了解這些事。

“國與國對戰，為了戰場布局、戰術需要、攻防布置，有時候會將所需要的地帶周圍的人跟建築全部清空。如果讓居民搬遷，就會露出風聲，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全部消滅掉。這裏恐怕有相當重要的戰術地位，這個位置多半是湯之國跟霜之國之間的戰場。這裏屬於湯之國，霜之國不可能在敵人的主場上這麽囂張，所以應該是湯之國的人。”

小櫻姑娘站住，令我跟星星眼少女也不禁站住，轉頭看向她。

“你是說，湯之國的國王派人屠殺自己的臣民，就為了戰爭布局？”

這回星星眼少女也忍不住面樓憐憫：“我說大小姐，您是哪個貴族出來郊游的嗎？這就是戰爭。”

沒有錯，這就是戰爭。

從國王的角度來看這種事無可厚非，如果被吞並，自己以及臣民就會被奴役，成為二等公民甚至奴隸，所以他們必須獲勝。

如果被敵人獲取先機，死的就不只是村子裏幾個人，而是更多人的鮮血跟生命。

可是從村民的角度，他們無路可走。要殺他們的是他們自己的國王，他們能逃到哪裏去？跑到霜之國？那就是投敵，況且霜之國也會從戰略考慮犧牲他們。離開這裏，遠走他鄉？他們成為難民跟流民之後，其他國家也不歡迎他們，他們本身沒有錢財，甚至被祖國追擊，為了生存他們或許會去襲擊更弱小的人，讓原來居住在那裏的人遇到危險。其他的國家也不會接受他們。

“可惡，我不會坐視這樣的事發生！”

小櫻姑娘憤怒的想沖上去，被星星眼少女攔住。

“你冷靜點好嗎，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？幫助這些人代表你要幹掉湯之國的兵力。你覺得湯之國會怎麽想？他們會以為霜之國已經出擊，將仇恨轉嫁到他們身上，立即出擊！會死更多人！你是準備讓國家之間的戰局變得更混亂嗎？”

“可是————”

“交給我吧。”

還沒等兩個姑娘反應過來，我已經用術介入到混亂之中去。‘我無所不在’的確好用，但必須有刻有術的東西作為媒介。我使用苦無反覆出現在村中，撈到一個人後就立即用術返回，這麽反覆很多很多次之後，只剩下十來人的幸存者已經被我成功撈出來了。

至於那些追殺他們的人，都是一臉蒙蔽，完全不懂一眨眼瞬間怎麽一個人都沒有了。

辦完這些我有點脫力，汗流浹背的半蹲下，幾秒鐘時間內快速又反覆使用空間忍術，對身體上壓力還不是一般大。

“是忍者嗎？”

那些人剛從呆楞中醒來的人，很快意識到其中問題。

“忍者也不可能瞬間把人變沒有了，難道是仙術？”

“該不會我們惹怒神靈鬼怪了吧！哇啊啊啊，饒命啊啊啊！！”

被嚇到的那幫人六神無主，他們之中帶頭的貌似還算比較冷靜。

“閉嘴，不要吵。這應該是某種特殊的忍術。躲起來的朋友，不準備出來聊一聊嗎？”

我用‘我能看見你你看不見我’之術，將所有人都罩起來。那些被救的人也都心有靈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，不出聲也不說話。

領頭的那個一皺眉，沖身後的手下揚起手來：“不可能跑遠，他們就應該在這篇森林之中，把樹全燒掉。”

……！！

一股難以遏制的怒意讓我直接站立起身。

你這混蛋，你知道植樹造林有多難嗎！你知道保護環境有多重要嗎！人家長了這麽久才成這麽大片森林容易麽！你竟然要燒掉？燒燒燒，我讓你燒啊啊啊！！

我一怒，竟然沒控制住情緒發動了‘遍地開花吧，植樹造林！’這招增強大範圍版，直接讓村落周圍的樹又長多了好幾圈。

“森林之神發怒了，真的是神發怒了！！”

這幫看起來就不是忍者的醜B終於戰略性撤退了。

“呼，四代您太亂來了，幸好他們之中沒有忍者，並且木遁也不是什麽常見忍術，把他們咋呼住了。不然打起來再引發更大規模的戰爭就不好了。”

星星眼少女擦把汗嘆息。

我剛想開口說你叫錯了我不是四代，就見那幫被救的人一陣哭爹喊娘，跪下來謝救命之恩，頓時場面亂極了。

幸好小櫻姑娘慷慨解圍，說了句我是醫療忍者可以幫你們療傷，那幫人中的一大半就把她圍起來，令我松口氣。

“接下來怎麽辦，大人，我們不可能帶著這麽多人去赴約。”

我明白星星眼少女的意思，那我們就不是赴約，是郊游了。雖然我們現在也挺像郊游的。

我從懷裏摸出塊木牌，丟給這幫人之中看起來算年輕說得上話的。

“這個拿上，去草忍找兜兜，草忍村正在建設中，他會安排你們好好做苦力 。”

眾人黑線看著我，沒辦法，我從來都是這麽誠實不會騙人。

小櫻姑娘一看，立即也從懷裏取出一塊木牌，遞給同一人。

“拿上這個去火之國，就說是火影的徒弟讓你們去的，他們會安排你們生活起居。”

手拿著兩塊牌子的人看看我，又看看小櫻姑娘，他低頭嘰嘰咕咕跟其他人商量之後，將小櫻的牌子還了回去。

“謝謝這位忍者大人，您願意給我們提供幫助真是感激不盡，有機會我等會去火之國。”

“為什麽？”

女孩瞪大眼，完全不懂面對火之國這麽大強國跟高待遇，還有火影徒弟名號，肯定得到良好安置的待遇，會比不上去草忍幹苦力這個選項。

拿著木牌的人苦笑一下：“您是忍者大人，可能不太懂。如果我跟您一樣是一位忍者，我肯定毫不考慮就選擇火之國。”

火之國最適宜居住，火之國的忍村有最好的系統教育，火之國無論放在何時，都是強大忍者追求未來跟夢想的地方。但是……

“但是，我們只是普通人。我們跟忍者大人不一樣，不可能去接任務賺錢。我們能營生的方式就是靠山吃山，靠水吃水。如果去了火之國，我們只是一群累贅，就算有您的面子得到一些照顧，我們還是沒有辦法靠自己生活下去。況且，忍者大人是高高在上的，可怕的，危險的存在。讓我們接受火影大人的庇護，似乎有點可怕。”

並不是所有的國家都跟火之國一樣，忍者跟普通人生活融洽快樂。一般的國家，忍者還是跟貴族和武士一樣，對老百姓而言是可怕而危險的階層。他們之間的矛盾沒有漸變過於劇烈已經是相當好了，更別說像是火之國這樣互相照應。去跟沒有體驗過的人來形容，他們無法想象高高的雲落在泥土裏什麽情景。

“但是剛才這位大人說，草忍村正在建設中，肯定需要我們這樣不懂忍術光能幹活的勞力，而且是長期需要。我想草忍村更適合我們。”

小櫻姑娘目瞪口呆：“等一下，草忍村不也是忍村嗎？這家夥也是忍者啊，接受他的庇護你們就不怕？”

看著她面紅耳赤指著我，我有點安心了。這個樣子的她很有活力，完全沒有之前知道戰爭陰影面的憂郁。

“那怎麽能一樣，如果是這位大人，我們全新信賴他。既然這位大人推薦的是草忍村，我們就去草忍。”

“給我等下，被他救了不代表未來的命運都要交給他來決定吧！”小櫻姑娘抓著那人的肩膀用力搖，似乎想喚回失足青年。

“不明白的是您啊，這位忍者大人。其實，我們以前也曾被山匪，或者流浪忍者襲擊過，也有類似您這樣的過路的忍者出手相救。但是，這是第一次有人從我們的角度來考慮。所以我相信，這位大人的選擇，一定也是我們的選擇。”

……其實我沒想到那麽多，只是單純給兜兜招人手罷了啊！

面對一群化身星星眼的群眾，我壓力其實很大。我覺得其實我如果摘了面具，冒充四代火影，這幫人會立即搶走小櫻姑娘的那塊木牌，跑到火之國去。於是我走過去，把小櫻姑娘的木牌從她手上拿走，拿的時候無意，咳咳，聽我說是無意的哦，又碰了下她的手，這回她立即將手縮回去。

“拿著吧，對你們來說，火之國也好，草忍村也好，無論你們身在何方，只要活得更好就是最好的報答。”

“可是恩人——”

“沒有什麽可是。你剛才說了，我的選擇就是你們的選擇。兩個都拿著，選擇最近的一個去投靠，如果想離開，再去另一個看看。這是對你們來說最好的選擇，無論它們之中的哪一個國家都歡迎你們，相信我。”

於是我被一幫星星眼閃得快瞎了眼。

“恩人大人，有個不情之請，我們可以看到您的尊容嗎？”

我沈默片刻回答：“不行，我長得太醜怕嚇到你們。”

“恩人別開玩笑了，不希望我們知道也沒關系。那名字呢？最低限度告訴我們您的名字吧！”

名字？漩渦草？不行不行，萬一他們選擇去木葉怎辦，我才剛被木葉盯上嘛。

但是他們去找兜兜，不說是我，兜兜也未必會收留。

於是我想到個好主意，就這麽告訴了他們。

“你們只要記得，我不是波風水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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